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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三年前看過一回留法洋畫家唐亮君的畫展,給我的印像很深,最大的原因是唐君的畫,無論是筆觸上,色調上,不完全歐化,多少保留些東方色彩,是東方人的西洋畫,這意思並非是歌贊畫家以保守性強為可取,藝術是無圍範領域之分的,不過我應當不要忽略藝術論上的所謂「個性」與「民族性」從文化史上看,我們可以證明黃種人與白種人的音樂,繪畫,戲劇,各不相同,寒帶人與熱帶人的音樂,繪畫,戲劇,也各不相同,這:有風俗、習慣、血統、種種差別表現在藝術上的形式與內容也各異、藝術上「個性」與「民族性」等等,是必然結果、不是「保守」:潘玉良女士的畫在數年前筆者早在報章雜誌上零星的看到很多、同時更知道潘女士在國內畫家中修養上技術上、都是最傑出的一員而更難得的是僅有的女性畫家,現在幸運的能看到二百餘幅的大規模的繪畫個展,不問其質如何,在數量上即足以使吾們敬佩不暇了、畫家一到成名階段。(?)似乎很容易變成市儈,以圖畫作為進身仕途的工具,三位一體的巨頭畫像什麼的便會應時而出了。畫家們(?)以為對藝術本身忠實是愚頑不識時務,所以今日藝術界十分難能可貴的看到幾位愚頑不識時務的苦幹者對藝術本身忠實一番、潘女士的此次展覽附帶著給市儈繪畫家們一個大大的羞恥!至於潘女士的繪畫的本身呢?因潘女士是位為藝術而藝術者、旁的不談、只站在客觀的地位謹可談談技巧、不過談談而已、更惟其客觀、筆者外行姑且客觀談之識者客觀聽之、因為看到潘女士的畫纔想起唐亮君的畫潘女士與唐亮君有同樣特長、潘女士的風景、筆觸老到色彩明快、充分表現著作者的個性豪放、對自然的景物變化觀察準確尖銳、對畫面處理得當、更特長的即筆者所謂能保留東方繪畫上的色彩、其如作品中「浣衣婦」「明孝陵」可以窺見一般的白描、也不能不說是成功的嘗試、死去的青年畫家張弦君、也曾這樣畫過、不過有時也用鉛筆、潘女士是完全用中國的故有繪畫工具—毛筆